第九十二章 是欠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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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灯和楚老太太两人正说到这儿，恰好楚驿北就过来了。
楚驿北仔细去听，却听到了江澜灯隐隐的啜泣声，他心里发沉，又听到楚老太太对着江澜灯说，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”声音里是难以控制的欣喜，“我真是高兴啊。”
高兴什么？楚驿北越来越疑惑。既然是说高兴的事情，江澜灯又为什么会哭？
“所以你也别拒绝了，”楚老太太的声音又响起，“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，”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又变得沉重悲戚，“说到底，这些都是我们楚家欠你的。”
楚驿北瞳孔一缩，奶奶刚才说……楚家欠她的？
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
楚驿北听到这儿，就不想听下去了，于是缓缓离开了，所以他并不知道，自己就这样与真相擦肩而过了。
病房内，江澜灯听到楚奶奶仍旧对她心存愧疚，甚至是自责，她反倒觉得是自己不好，明明就不关奶奶的事，还总让她心里存着这么一个结。
“奶奶，当年的事情……您用不着这样记挂的。”她说。
楚老太太闭上了眼，眼角微微湿润，“小林灯啊，当年的事情，它不光是你的心结，也是阿北的啊，也是我的啊。”
江澜灯一时说不出话来，楚老太太却又对她说，“我想睡了，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！”
江澜灯迟疑了好一会儿，站着没动，却发现楚奶奶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江澜灯慢慢离开了。
楚老太太在病床上睡了，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她头发都白透了，脸上的褶子越来越多，但是她发现，那个自己竟然很开心。没有病痛的缠绕，没有其他的烦恼，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抱住她的膝盖，她再看，居然还有个小娃娃在地上打滚。
她笑出声来，这是她的两个曾孙儿。
不一会儿，阿北走了过来，想抱开那个把口水糊在她身上的娃娃，她却笑着说不用不用。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，她看见阿北双眸温柔地看过去，她的孙媳妇儿小林灯正站在楼梯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呢。
这一切，都是那么幸福而圆满。
可是，她还是醒了，从那场美梦中醒过来。楚老太太有些失落地睁开眼睛，第一眼却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床前。
不是小林灯，也不是护士，而是她的儿媳妇儿、阿北的母亲——楚母。
楚老太太瞬间就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，几乎不想看见她，于是又闭上了眼睛，故意视而不见。
楚母好不容易等到她醒过来，怎么会放任她又睡去，于是急忙说话，“妈，您别睡了，我有事情要跟您说。”
楚老太太闭着眼睛冷哼一声，“妈？你不是早就不这么叫我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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