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十四点七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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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，两人信息往复，聊了许久。

唐宁说起“三只羊”案件的后续。他提交了无罪辩护意见，申请了排非。经过一次补充侦查，检察院撤销了起诉。结案之后，他与委托人家属一起去法院拿撤诉裁定，家属反复谢他，感叹请律师还真是有用，可到了结律师费的时候，却只愿意付三分之一，理由是另两个嫌疑人也沾了他请律师的光，这笔开销应该分摊才对。然而，唐宁作为律师，不能为同一犯罪事实的不同被告人辩护，自然也不能收人家的钱。于是，这剩下三分之二的费用就一直挂在事务所的应收账上，也许至今还在。

余白读着他的描述，仿佛看到当时的情景，忍俊不禁。虽然都是些无关风月的对话，反倒叫她欲罢不能。

就这样一直聊到屠珍珍起夜，推开卫生间的门，睡眼惺忪地看见她坐在浴缸边上。

“妹妹，你在做什么？怎么还不睡？”

屠珍珍问。

“我也是起来上厕所。”余白掩饰，收起手机回到床上去，蒙着被子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唐宁——“不说了，睡觉了。”

“好，”他附议，“还能睡两小时。”

“Why？”她忍不住问，“又要早起去菜市场？”

他却答：“四点钟要到看守所排队见当事人。”

“早上四点？”她难以置信，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反人类的操作。

“对，”他加上一个笑哭的表情，“一个P2P的案子，拘了差不多整个公司的人，不是一早去排队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上会见。”

余白想说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，聊这么久害你没有觉睡，但最后写出来却只是两个字。

“晚安。”她道。

“And

I

rest

m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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